今天去了快要消失的蘇屋邨,與那裏的居民傾談,感受到他們已經跟住了五十年的蘇屋好好道別了,可是從他們口中訴說著的種種開心回憶,卻是那麼的令我傷感。那張照片是我跟兩名兒子五十年前在家一起拍的、那個是現在還能用的1932年收音機、那個每逢初二都可以看到維港煙花的露台,那次十架旅遊車都裝不下那麼多人的旅行,那個為了辟邪的八卦鏡...那麼那麼一條實實在在的村子,到最後只能透過回憶來回味...
堅持留守到最後一刻、蘇屋最後一間餐廳 - 杜鵑茶餐廳的老闆周先生,聽過他的故事後,坐在他的舊式茶餐廳裏,吃著三十年不變的奶油豬仔包,聽著收音機剛巧播放著的六七十年代懷舊音樂,心裏抑壓的情感,要滿瀉湧出眼框,跟快將逝去的種種灑別。
那種喪失感加上無力感是多麼濃,使我回想起自己搬離良景邨時的感覺,但又不是相同一樣的味道。想著想著,坐進回程的巴士上,就寫下了這個了:
我被困在洪水中
緊緊抓著繃緊的細絲
刻意冷卻心緒不寧的自我
強忍家園消失的悲痛
害怕迷失
害怕連只剩下的自我亦隨水而去
只能隨波逐流
永遠消失於大潮流中
再也...再也回想不起往日點滴
我不再是我
文/ PY
2011.1.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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